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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的一杯咖啡中,与安塞姆·基弗聊聊在纽约的最新雕塑作品?

  被公认为全球最重要,同时也是最成功的当代艺术家之一——安塞姆·基弗,他的作品常以圣经、北欧神话、瓦格纳的音乐和对纳粹的讽刺为主题,作品常常充满张力,震撼人心(曾有评论家表示他从来不会创作琐碎题材的作品)。基弗自己也曾表示:艺术,应该是严肃、深刻的,绝对不应该是娱乐性、取悦观者的。并且,如果你购买了艺术品,也并不代表你理解真正的艺术。
  作为在世的最受世人追捧的德国表现主义代表艺术家基弗,他一向以严肃、怪癖、寡言少语的面貌示人。如果,让你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与基弗一起喝杯咖啡,讨论他最近的作品,你会有何感觉?
  那么今天我们就来感受一下与基弗度过的一个清晨。
  基弗在自己最新雕塑作品前
  不难想象,以基弗的性格,在一个美好的清晨,当他准备在下榻的四季酒店与我见面时,他根本无法忍受酒店早餐中卡布奇诺咖啡上的拉花,那个是酒店的高级咖啡机自动制作的拉花。于是他对服务员说:“我坚决不要这种咖啡!”
  于是我赶紧也让服务员换了一种咖啡。
  实际上今天一早基弗就有点不爽了,因为他这次入住酒店的的大厅装修的有点像埃及神庙。这是由著名建筑师贝聿铭设计,并于1993年完工。然而酒店使用的装饰性植物和灯光弱化了酒店建筑自身的严肃性和纪念碑般的宏伟感。
  所以当我刚刚坐下,就察觉到基弗的反常,他解释:“我很喜欢埃及神庙啊,但我绝对再也不住这家酒店了,太糟糕了,这种装修……我实在无法忍受!还有这个咖啡,我受不了他们用机器在咖啡上写字……还有这些花,我的天,简直是胡闹。”
  基弗无疑喜欢艾伯特·斯皮尔的建筑风格,或者这种建筑更古老的形式。他说他喜欢那种气势磅礴的历史感。
  基弗作品 《瓦尔哈拉》,布面油画、丙烯、乳胶、虫胶,2016年
  “我会被音乐打动、被诗歌打动,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被打动了,我就会死。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被打动是在太重要了。”他对我说。接着在我们的谈话中,他提到了保罗·策兰诗中的“黎明的黑牛奶”,他说这首诗曾激发了他很多作品的灵感。
  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傍晚喝
  我们中午早上喝我们夜里喝
  我们喝呀喝
  我们在空中掘墓躺着挺宽敞
  那房子里的人他玩蛇他写信
  他写信当暮色降临德国你金发的马格丽特
  他写信走出屋星光闪烁他吹口哨召回猎犬
  他吹口哨召来他的犹太人掘墓
  他命令我们奏舞曲
  ——保罗·策兰《死亡赋格》节选 北岛译
  基弗作品《糟糕的声响(B?se Bolumen)》,布面油画、丙烯、乳胶、虫胶、黏土,2016年
  实际上,基弗德国式的无表情的幽默有时候实在令人哑然失笑。当然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告诉我,曾经有个艺术项目把他的身份设定为1969年24岁的艺术学生,然后拍下他在全世界(如法国、瑞士、意大利等地)著名建筑前用德国法西斯式敬礼的照片。意在表示这位德国“学生”正在占领全世界。事后很多人对这种荒唐行为表示愤慨,但基弗却说,“德国人很少去触碰忌讳,也不敢去触及。但我认为这只是个很有趣的玩笑,我敢去冒这个险……
  《卡利的坠落(Rorate cali desuper)》,布面油画、丙烯、乳胶、虫胶,2016年
  说实话,我对于和基弗见面还是有点紧张,我在读了他之前所有的采访、了解了他的大部分作品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是个非常顽固又顽强的人,他似乎要挑起所有历史悲剧带来的重担。后面加入早餐的曾任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的Manuela Luca-Dazio也完全同意我的看法。
  对于这种评价,基弗说,“确实,很多人认为我就是个怪物。”
  Des Meeres und der Liebe Wellen (The Waves of Sea and Love), 2017
  但他的确在世间万物中看到严肃与幽默并存的两面。“在世上活着太容易令人绝望了,所以你必须学会调侃、学会幽默。否则你就活不下去。”他说。
  我深吸一口气……
  Anselm Kiefer, Uraeus, 2017–2018. Photo Nicholas Knight
  基弗这次来到美国是为了他在这里的第一座名叫Uraeus公共雕塑: 一本巨大的书正张开一对鹰的翅膀,同时在它的周围,一条蛇缠绕着它。雕塑有20英尺高,翅膀张开的宽度达30英尺,而在雕塑底部,一堆没有翅膀书破碎散乱的堆放着。
  现在在它的周围,游客们正拿着智能手机兴致勃勃又充满敬畏的拍摄这件作品。
  所以这件雕塑它试图表述什么呢?
  将基弗的作品树立在这里的,是经营一家非营利公共艺术基金会的 Nicholas Baume,而去年冬天,他完成了艾未未在这里的“好篱笆构成好邻居”的艺术项目。
  Baume认为基弗是个不善言辞的艺术家,别指望他对作品提供深刻的解读,“你认为这件雕塑想要表述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你非要逼他说出来,他就会说一些让你失望的话来。”
  Baume 接着说,基弗实际上给他看他这件雕塑的不同设计方案,其中有件的书不是展翅飞翔的动作,而是翅膀完全耷拉下来,这就和现在雕塑有着完全不同的效果。
  雕塑中的蛇是希腊医学之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变体。而带着翅膀的书则是基弗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就在绘画作品中出现的形象。
  Anselm Kiefer,The Language of the Birds, 2013.
  对于雕塑的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告诉基弗:
  “那天我在雕塑旁边无意听到一位游客告诉他的朋友,这件雕塑的意在庆祝文学的胜利……而我自己大胆的猜想是,它想与相隔不远的一处题词相呼应(题词内容是:智慧和知识应是您所在的时代国富民安的稳定基石。)
  而基弗摇头,他根本没注意到那些题词。
  基弗说,这件雕塑结合了上埃及区的蛇神和下埃及区的秃鹫神(以前他也经常说翅膀是鹰的翅膀)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典故。在出埃及记中,当希伯来人走出埃及后,他们遇到一群要咬他们的蛇。而摩西有一只蛇杖,通过它治愈了咬伤。
  “所以,蛇在各处都是一个重要的象征。”基弗说。
  我又问他地上的书是怎么回事?他问我:“你是天主教徒吗?”接着他解释到:“耶稣告诉门徒们‘你们生来都可以从事任何职业,但只有少数人能成功。’。
  “所以那本最大的书就是被选中的那个。”
  “是”。
  基弗创作这件雕塑整整花了8年时间,Baume告诉我,“原本基弗准备把这件雕塑放到纽约州东部的哈得孙河边,但飓风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然后我们的船就只好沿着哈得孙河向下游行驶。”基弗接着说,“而船上就装着我的雕塑。”“哎,当初我们什么非得这么做,原因太复杂,具体的原因我甚至都忘记了。”
  然后两人最终协商来到了洛克菲勒中心这里,而之前基弗否定过将雕塑放在这里的提议,因为这里太过显眼,并且在他之前已有很多艺术家在这里放置公共雕塑了。
  “我开始对这件事情非常焦虑,因为我认为一件艺术品必须要有它自己的空间,或者属于它的建筑。”“人们欣赏艺术,需要一个‘门槛’,我的作品可不是用来做装饰用的……”
  基弗接着又说,“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住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那里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什么都没有,所以在我5、6岁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画摩天大楼。”
  我问他,“那你怎么没考虑去做一名建筑师?”
  “因为建筑师永远不能做他自己想做的作品,不是吗?”
  现在,Uraeus正静静的坐落在纽约洛克菲勒中心,然而它并非那里的永久性雕塑,7月22日之后,基弗要将它运回他在法国的工作室,他笑着说,“我还要在它周围建起摩天大楼来。”
更新时间:2018-6-17 8:27:37